宋姜暖定定地看着陈靳言。 看到她发白的脸色,陈靳言脸上浮现出担忧:“姜暖,你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吗?” 此刻做戏的陈靳言,眼里的在意就算一条狗来看,都觉得深情,宋姜暖有些压不住怨恨。 忽然接话:“是啊,不舒服。” “陈靳言,我的腿好痛啊。你给我的特效止痛药是在哪里买的?为什么没有效果呢?” 陈靳言急切的声音顿了一瞬,慌乱中明显伤过心虚。 “止痛药是我请法国的骨科专家,专门根据你的身体情况调配的,如果吃了没用,我请人再给你配新药,好不好?” 涩痛涌上心头。 宋姜暖没有陈靳言的好演技,有些装不下去。 摆摆手赶人:“我有些累了,你出去,让我休息一下。” 陈靳言没有任何怀疑,温柔一笑: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去老宅看看小妈,顺便把手镯送给她。” 宋姜暖点点头,没有阻拦。 孩子都没了,她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副手镯呢? 宋彤要是真敢收,那就送给她吧。 毕竟等她“死”了,还有一份大礼,要给宋彤。 看着陈靳言离去的身影,她拿出手机,给闺蜜发去了一条信息。 【悠悠,我假死离开后,帮我把宋彤三年来发给我的照片、车祸真相、和孩子的死亡原因公之于众,我要整个陈氏,为我陪葬。】 信息很快被接收,屏幕顶部弹出回复。 【你放心,证据已经收集齐了,陈靳言和宋彤一定会为他们做过的事,付出代价。】 退出信息界面。 宋姜暖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,三年了,她用的还是和陈靳言的结婚照。 可惜,两人却再没了当初的感情。 相册里全是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,她一张一张点下【删除】、【确定】,就像在清空和陈靳言有关的所有回忆。 删到最后,她打开最近删除,勾选全部照片,看着屏幕上弹出的那句—— 【是否永久清除相册?】 她手下一顿,忽然有些恍惚。 她仿佛又看见了自己倒在雨夜血泊,无助等死时,那道朝她跑来的身影。 天降神祇,救她于水火,谁能想到,他就是逃跑的肇事者呢? 鬼使神差的,宋姜暖给陈靳言打了个电话过去。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。 接电话的人却是宋彤:“靳言正在亲手给我下厨做饭呢,你找他有什么事,我可以代为转达。” 宋姜暖目光冰冷,话音却依旧平静:“没事,你们忙。” 下一秒,她挂断电话,毫不犹豫地点下了清除按钮。 陈靳言,既然一开始就都是错的,那就别怪我让一切回到应有的结局。 正想着,她手机上忽然弹出一条新信息。 是那个结婚三年来,一直给她发‘不露脸事后照’的陌生号码。 最新发来的照片—— 陈靳言系着围裙,站在灶台前熬汤,他额前的碎发柔软凌乱,侧脸映着柔和的自然光,看起来就像一个居家照顾妻儿的好爸爸。 可惜,他现在照顾的,是他已故父亲的妻子。 这次,号码对方似乎打算和她撕破脸,发来了一段文字—— 【宋姜暖,你已经知道了我是宋彤吧?】 【实话告诉你,陈靳言从头到尾都只爱我一个,你只不过是一块明面上的遮羞布罢了,现在姓陈的老头子死了,你已经毫无价值。】 【对了?我亲手给你调包的避孕版‘止痛药’,你吃着还舒服吗?我也不怕告诉你,我从前让你喝得苦汤也是避孕药。】 【陈家的家业只能是我儿子的!至于你,有命怀也未必有命生。识相的赶紧离婚,陈氏的总裁夫人,只能有我一个。】 看着这几句话,宋姜暖手脚都冷得发麻。 药瓶里的避孕药是宋彤调包的? 那陈靳言既然没有调包止痛药,他早上被她质问时,心虚什么? 如果药没问题,他根本无须紧张,如果药有问题,那他原本想给她吃的,究竟是什么? 宋姜暖冷着心,又给闺蜜打了电话。 “悠悠,帮我查一下陈靳言当年去法国究竟做了什么,他真的是拜访骨科专家拿止痛药吗?” 挂断电话,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 直到下午,陈靳言回来。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,打开以后,里面是一半参鸡汤。 “姜暖,你尝尝,这是小妈亲手炖的,特意让我带回来给你。” 宋姜暖视线淡淡扫过那碗鸡汤的边角料,最后落在陈靳言脸上。 她真的想不通,怎么能有人这么面不改色撒谎。 推开递到嘴边的勺子,她皱眉嫌恶:“我不喜欢这些油腻的东西。” 陈靳言看起来心情极好,随手把鸡汤放到一边,如往常一般亲昵揉了揉她的发顶,语气颇有些宠溺。 “好,那你想吃什么,我去给你做。” 宋姜暖随口敷衍:“糖醋小排。” “好,那你上楼休息,我做好了叫你下楼吃饭。” 说完,陈靳言从善如流走进厨房。 宋姜暖回到楼上不久,就接到闺蜜的电话。 刚一接通,焦急扑面而来—— “姜暖!陈靳言去法国从来没拿过什么止痛药,他见得那个法国医生根本不是什么专家,而是利用患者进行秘密实验,导致多名患者永久瘫痪的恶徒。” “陈靳言找他拿的,就是致人瘫痪的毒药,最近一次拿药就是今天!你千万别吃他给你的药!” 话音刚落,身后赫然传来陈靳言的声音:“姜暖,聊什么呢?我刚刚忘了跟你说,我给你拿了新的止痛药,来吃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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