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从魂魄深处涌了上来。 如今,他跪倒在谢崇澜脚下,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风光:“你、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魔头!” 大师兄眼睛充血,就连佩剑都折了:“你还记得当初是谁从尸骨里将你救回来的吗?” 谢崇澜步步逼近,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话。 手一扬,万千落叶悬停空中,对准了大师兄。 他在我身上留下了一百三十二道剑伤,谢崇澜十倍还给了他,血屠了引春山。 4”谢崇澜。” 我飘在谢崇澜身侧,看着他给我寻了块干净的地方,刻字立碑。 他原本就身负重伤,强行扭转筋脉后,连简单的御剑都无法做到。” 你现在这身体,吃点什么灵丹妙药才能补回来啊?” 我拖着腮帮子,看着他给我收殓,”难不成你有什么方子,能重塑你这身筋脉?” 谢崇澜听不见我的声音。 他只是安静地在我碑前坐了一夜,然后抬起手腕。 我眼睛倏然睁大,那上面居然也缠着一条和我一样的红线。 有一个荒谬的,甚至让我难以置信的猜想涌上了心头:这大魔头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吧? “周觉夏。” 谢崇澜轻喊我的名字。 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。 于是他喊了一遍又一遍:“周觉夏。” “周觉夏。” ……谢崇澜稍稍垂眸,眼尾泛红:“下面冷吗? 有没有你喜欢吃的茯苓糕啊?” 他得了癔症一般,在自言自语着:“冬天了,应该会冷吧?” 谢崇澜越凑越近,整个人几乎要贴上我那块墓碑。 伴着呼啸的风声,我听见他说:“你不理我,那我只好来找你了。” 5连带着灵魂都被撕裂般的疼痛。 潮水般的记忆纷涌而入。 前方剑光一闪,我下意识侧头躲开。 肩上还是被划了浅浅一道。 是熟悉的痛觉。 我惊愕地转头,看向自己正在流血的肩膀。 身体不再透明,连血都是温热的。 我的佩剑藏冬,更是完好无损地垂在身侧。 “喂,你的剑呢,拿起来。” ……这个声音。 我心底一颤,抬眸望去。 年轻了几分的谢崇澜站在对面,目光凛冽:“还是说,你想认输了?” 他握剑的那只手,手腕上的红线随着动作若隐若现。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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